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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碰過宋琦麽?(萬更)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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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沐寒……!”她費了周折騰出一分空隙,掙紮到一半的氣息卻被他狠狠咽下腹中。

這兩天壓抑得一次又一次,他今晚是狠了心要好好收拾她。

修長的指節卡著她巴掌大的臉,吻來得熱烈而強勢,不給她留半分空隙,環著她的鐵臂幾乎將她揉進身體裏。

傅夜七從沒見過他這樣的霸道,極度仰臉承受著他濃烈的氣息。

兩人都喝了酒,她喝多了,頭暈體乏,可腦子清醒,抵在他胸前的手不知何時死死捏著他的衣襟,一雙褐眸氤氳著說不清的情緒,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緊閉的眉眼。

那雙深邃的眉眼一闔,濃眉透著說不出的深情,心尖微疼,這與她有關麽?

唇舌糾纏,熱烈繾綣。

良久,他終於微微退開,低眉凝著她清凈的褐眸,沒有絲毫迷離,更別說沈陷。

英眉一動,莫名覺得尊嚴受辱,難道真是喝多了?

驀地,他松了手。

“噠!”輕微的一聲,開了許久的涼水被他一掌壓下。

傅夜七略微側目,還來不及收回目光,他一揚手,突兀的將一旁浴巾扔到洗手臺上。

他今晚一連串的反常,令她略微擰了眉。

“你幹什!”她剛說到一半的話猛地頓住,是被他驀然強勢的動作嚇住了。

沐寒聲臂膀一托,倏然將她放到了洗手臺上她一驚,擡手勾了他的脖頸,已然坐在洗手臺上,楞楞的。

低眉之間,沐寒聲英挺的鼻尖幾乎抵在她額頭,目光在她臉上打轉,熱切,試探。

她非未經世事,知道他眼底淬了火的幽暗是什麽。

“這是第三次。”他低醇的嗓音,糅雜心疼,“我真的,沒去見宋琦,夜七,我必須罰你……”

氣息越來越近,酒精混著檀香,薄唇在她唇畔似近非遠,終於攫取,比適才溫柔,卻越深入。

傅夜七緊了勾著的臂彎,可她心底裏想的,卻是半個月之後,北鬥星會參與的項目,如果不出意外,沐煌一定也在其中,並且會堅持到最後。

她不能要求他退出,因為沒有足夠理由,可現在……

“啪!”洗手臺上,不知什麽被他掃落,抵進幾分。

不過出神片刻,溫醇的吻轉得熱切,甚至唇畔被他微微噬咬。

她擰了眉,卻閉了眼,破天荒的回應,小臉微仰。

沐寒聲卻驀地僵住,深眸微垂,定定的看了她良久,她沒停,反而主動仰唇。

男人身體微震,只頃刻,收回主動權。

情到深處,她整個人被抱起,緊緊托著揉進懷裏,轉身離開衛生間。

她卻心底微疼,輕飄飄的,卻足夠他聽清的一句:“沐寒聲,你會不會後悔?”

腳步略微頓了一下,他低眉看著懷裏的人,再啟步將她壓進床榻。

“後悔?”他低低的嗓音,酒意輕微,篤定冷硬,“絕不。”

掌心游移一路熱烈,席風卷愛。

一月底的榮京,夜裏依舊冷得刺骨,可臥室裏的氣溫一路攀升,偷偷鉆進來的幾縷風都羞得悄然轉身,卻也逃不開被染得一片溫熱。

剛進門時的各自怒意被一路熱烈灼得逐漸沈下去。

臥室裏沒有開燈,連壁燈都沒有,只有後院略微的路燈光射進來,看不清那糾纏的身影。

她早已吐得累了,受著他一次又一次開疆擴土,她已到了極限,終究軟軟趴在他懷裏。

臥室裏也終於陷入沈寂,只聽得男人略微沈重的呼吸。

“你問我會不會後悔?”良久,沐寒聲終於低低的開口,指尖幾不可聞的在她臉上摩挲來回。

她連啟唇說話都懶得,聽見了,卻沒有回應。

等了許久,沐寒聲沒有聽到她的聲音,低眉,在昏暗裏,也能‘看清’她清絕的輪廓,知道她沈睡時溫婉的模樣。

“絕不”最終,他依舊一句,重覆著之前的話,好似自言自語。

這一晚,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如此沖動,一杯換十杯?最後還是自己先砸了酒杯,與她抵死纏綿。

如果她醒來生氣……好像他也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。

早晨再醒來,沐寒聲第一翻譯便是去尋懷裏的人,指尖卻一片空蕩,連溫度都無尚存。

傅夜七在餐廳,優雅的,不疾不徐的喝著躺,纖瘦的腰肢筆直,只有她自己知道殘存的酸痛,連湯都喝不完就放下了湯匙。

“不喝了?”田幀在一旁伺候著,一直看著她略微蹙眉,這才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。

她淡然點了一下頭,已經起身。

她剛走出餐廳的門,沐寒聲剛走到樓梯腳,四目相對。

他略微蹙眉,深邃的目光在她臉上,也不知道想找出什麽,疲憊?生氣?

然而,她臉上除了淡然,什麽都沒有,低眉之際也轉了身往玄關走去。

寬大的腳步微移,轉眼到了她身側,斂眉緊緊鎖著她。

一陣檀香入鼻,傅夜七閉了閉眼,說不上迷戀,但她的確喜歡這味道,擡眸之際,卻是淡淡的,“有事?”

這倒是把沐寒聲問住了,冷峻的臉,沒有內容,終究,說出一句:“我送你。”

“不用,我自己有車。”她淡淡的一句,轉身出門了。

沐寒聲在門口立了會兒,英眉之間一點說不出的沈郁,連早餐也沒了味

沈郁,連早餐也沒了味道。

傅夜七出了門,在車上閉著眼緩了許久,終於才啟動緩緩離開,經過門口,見了等在那兒的古楊。

“太太!”古楊笑著略微欠身打招呼。

她不得不把車速放得極緩,也就略微動了一下嘴角,目光掃過他的車牌,不是0129,柔眉微動,卻什麽也沒說。

齊秋落已經在嘉璽等著了。

傅夜七進去時,一眼見了她,說實話,秋落也是人中之鳳,那樣貌,沒幾個人比得上,不是極致驚艷,也絕對耐看,這會兒一手無意識的把玩著昨晚才戴上的項鏈。

“等久了?”她低低的一句,坐下。

齊秋落搖頭,淡然的笑了一下,項鏈上的手收了回來,但也略微擔心,“你們……沒事吧?”

昨晚,沐寒聲可是幾乎將她擄出去的,火氣必定不小,不知道會不會讓她受委屈?

傅夜七淡然一抿唇,笑,“能有什麽事?”

“也對,沐寒聲現在不敢欺負你。”齊秋落自言自語的一句。

是麽?她低眉,不甚讚同,繼而轉了話題:“名單看到了?”

齊秋落點頭,從包裏拿了一份資料,“的確有沐煌,而且,據我所知,那個秘書言舒可不簡單,這種項目,但凡參與,沒有落敗的記錄。”

也難怪,上一次和傅氏爭的那個項目,到最後落入沐煌的口袋。

這讓傅夜七略微擰眉,可最後冷不丁給了一句:“沒事,我會讓他退出的。”

嗯?齊秋落一臉不解,“怎麽?把沐寒聲收服了?”說著,略微玩笑的將她從上到下掃了一遍,“就你那點生澀的功夫?”

她本來不過是一個玩笑,可眼看著面前的人卻沈默了。

齊秋落忽然變了臉色,預感自己猜對了,皺起眉,“傅夜七。”很少直呼她的全名,這會兒很嚴肅,“你不至於為了一個項目,真的獻身沐寒聲吧?雖然我覺得你們倆是很般配,沐寒聲現在對你也很不錯,但這,這是女人的……”想著合適的詞,最後才說了句:“女人的權利和優勢,你怎麽能隨便就給了他?”

傅夜七淡然笑了一下,好像不怎麽在意。

“你也說了是權利,為什麽不好好利用?”好一會兒,她這樣一句。

可她在想,碰過她的人,只有沐寒聲,她甚至可恥的不排斥他的感覺,所以,就算他哪天覺得她這樣做不可饒恕,她也不吃虧。

“好好準備吧!”臨走時,她才這樣一句。

不過齊秋落把她給拉住了。

“怎麽了?”她回頭,略微蹙眉。

齊秋落尷尬的笑了笑,示意她坐下,一句:“咱倆需要好好說說話,你最近事情太多,能見一次不容易。”

她只得坐了回去。

“我在想。”齊秋落開口:“你最近那麽需要錢,但肯定不會跟沐寒聲借,要不然,我跟莊巖說說?”

“別。”她立刻反對,“莊巖對你好,你們之間最好別沾上龐大的金錢關系,我不想你處在劣勢。”

她和沐寒聲現在,不就有點這個意思?

齊秋落嘆了口氣,料到了她不會接受,說起莊巖,也抿了抿唇,“我在想,莊巖大多時間在軍隊裏,我這女朋友,怎麽感覺可有可無?”

傅夜七笑了一下,“這才第一天,你就生了怨?再者,莊巖出來的時間也不少,他那性子,悶不住的。”

說到這裏,傅夜七拍了拍她的手,“別亂想,一個男人要真愛你,不會讓你獨守寂寥,不過,可不能光戀愛不工作!”最後一句,頗有老板的威嚴。

齊秋落笑,刻意擺了擺脖子裏的項鏈。

傅夜七從嘉璽離開,接到了傅孟孟的電話,“夜七,讓你入股的事,已經征得多半董事的同意,你什麽時候能過來一趟?”

她皺了皺眉,拿捏不定,“我最近有些忙,過了二月中旬,行麽?”

傅孟孟頓了會兒,也就是還有半個月的時間,“不能往前推一些?”

她怕夜長夢多,收購邵氏是越早越好。

可傅夜七搖了搖頭,“實在空不出來。”

實則,她最近真的不知道要去哪弄那麽多錢,

傅孟孟嘆口氣,只得同意,“行,我先處理其他事宜,慢慢磨著著,希望收購後一切順利。”

掛了電話,傅夜七略微嘆息。在外交部呆了一下午,蘇曜給找的翻譯項目已經接近尾聲,最近也見不到他,想必是忙著準備競選,她將翻譯好的資料直接傳真給了項目方。

回到禦閣園,沐寒聲自然沒回來,她一直沈著臉若有所思,放下包,習慣的進了餐廳。

田幀見了她已經坐在餐桌邊,楞了一下,想起之前太太不等先生就用了晚餐,也就沒敢問,恭敬的伺候著。

直到晚餐結束,田幀都不見她說一句話,始終一籌不展的模樣,也跟著皺眉,看著她出了餐廳。

洗浴,換睡袍,在臥室良久,她都沒想出辦法,開了臥室裏的電視,目光漫無焦距。

在忽然聽到‘典當’時,卻猛地盯住,再一轉眼,看著那頭的抽屜,那裏躺著沐寒聲送的簪子,價值連城。

樓下。

沐寒聲的車回來了。

下了車,他沈眉斂目,耳邊還貼著手機,腳步卻也沒有耽擱的往家裏走,寬闊,穩健。

“先生回

“先生回來了?”田幀候在門邊,淡淡的笑著。

沐寒聲幾不可聞的點了一下頭,一眼見了她今天出門時穿的鞋就在鞋架上,動作稍微頓了一下,矜貴的臉上一絲說不出的情緒。

“她呢?”直起身,掛了大衣,他才低低的一句。

正好,傅夜七從樓上下來,清絕的臉淡然,見了他,幾不可聞的楞了一下。

沐寒聲沒有察覺,轉而往餐廳走,沒見她跟來,回身,擡眸:“不吃飯?”

“我用過了。”她低低的一句。

今天,她是真的一直在想事,忘了還有沐寒聲,直到這會兒下樓梯見了他才回過神。

男人顯然蹙了一下眉,徹底轉過身來看著她,“為什麽不等我?”

是因為昨晚的事生氣?

“忘了。”她很坦然。

忘了?沐寒聲卻擰了眉,他這麽大個活人還能忘了?!

見他擰眉盯著自己,她抿了抿唇,又一次淡然開口:“我一個人這樣過了幾年,習慣了。”見他臉色沈了一點,只好說了個很順的理由,“你也沒說晚上會回來。”

這下,沐寒聲抿唇慍氣,“一早上起來你給我說話的機會了?”

說完又覺得有些怨婦,淩然轉身進了餐廳,只給她留了個偉岸的背影。

傅夜七在樓梯站了會兒,沒有表情,但神色略微松了。

那一晚,兩人都沒怎麽說胡,她有事在思考,沐寒聲是氣得。

早上起來時,因為是周末,說好了要回玫瑰園看望奶奶,剛用過早餐就出了門。

路上,沐寒聲忽然將車停了下來。

她轉頭,“怎麽了?”

他沒說話,已經下了車。

傅夜七吃了個憋,車裏也沒人,放肆的瞪了他的背影,才撇開了眼。

可沐寒聲回來時,手裏勾著喬記的香煎小牛,那盒子,她一眼就能認出來,目光從食盒移到他臉上,柔唇動了動,無聲。

沐寒聲知道她在看自己,卻始終就沒轉過頭,明明是為了她,峻臉卻板著矜貴,不乏跟置她氣的成分。

就這樣,車裏極其靜寂。

開出去沒多久,傅夜七卻忽然盯著不遠處的身影,驀地開口:“沐欽去哪兒了?”

沐寒聲擰眉,扭頭掃了她一眼,冷不丁的關心起別的男人?

“出差。”他還是低低的回了一句。

“難怪。”傅夜七又是一句冷不丁的話。

“嘎吱!”車子忽然停了,沐寒聲轉頭看著她,似乎是忍不了了與她鬥壓抑的氣氛。

她卻一臉淡然,也解釋了一句:“我看到安玖泠了。”

沐寒聲側首,循著她的目光看去,薄唇微動,“那個男人是誰?”

和安玖泠走在一起,大概是兩人剛從哪裏出來,正在告別,送安玖泠上車。

她沈默,柔唇輕輕抿著,哪怕沐寒聲看過來,也是那副表情,這是她發現的秘密,還不明了,為什麽要告訴你?

男人為她這樣的表情閉了閉眼,一腳油門往玫瑰園而去。

不過,兩人到的時候,安玖泠居然比他們還早,車子已經停在了別墅前院處,進門的時候,已經能聽見她嬌嬌的笑聲。

“小七回來了?”老太太也笑著,擡頭見了兩人,笑得越發慈祥,招手讓她過去。

沐寒聲指尖勾著食盒,被冷落了也不介意,邁著穩健的不乏,天生的尊貴氣魄不落,靠近茶幾時,掃了安玖泠一眼,轉而無聲的倚在沙發上,一手搭在傅夜七身後的沙發。

客廳裏縈繞著誘人的香味,香煎小牛被幾個女性分食,只有沐寒聲穩穩的坐著,目光時而打在傅夜七臉上。

好一會兒,他終於伸手,將她還要往嘴裏送的食物放回去,“少吃點,太油了胃受不了。”

一旁的安玖泠和老太太都笑著。

安玖泠先開了口,“寒聲可真是寵弟妹,我這孕婦都沒覺得睨呢,不礙事的。”

三句不離懷孕。

傅夜七倒是不犟,乖乖擦了手。

沐寒聲的電話響起,他掃了一眼,先是沒接,在尾聲之際,終於接了,也沒避諱,好一會兒才低低的一句:“查清楚了?”

這一句,讓傅夜七驀地看了他一眼,他調查的事情太多,她總覺得跟自己有關,不免手心一緊。

沐寒聲卻已經握了她的手,微微捂著。

她沒動。

“好,知道了。”最後這樣一句,沐寒聲收了線。

傅夜七等了會兒,卻沒見他朝自己用怎樣怪異的目光,反倒是見他忽然起身,“大嫂,我有事跟你談談,借一步?”

安玖泠楞了一下,也擦了擦手,笑呵呵的跟老太太暫別。

沐寒聲離開之前,看了老太太一眼。

她卻擰眉,難道安玖泠的事,沐寒聲也知道?剛剛明明看出來。

老太太卻已經握了傅夜七的手,滿是慈愛,又幾不可聞的嘆息。

“奶奶……”她轉頭,才見了老太太欲言又止的樣子,不由得心疼了,“怎麽了?”

陸婉華搖了搖頭,目光溫柔的打在她臉上,未幾,才問了一句:“最近,是不是跟寒聲生氣了?”

她微楞,想搖頭,被老太太打斷了:“別蒙我,小七,你這張小臉哪裏有一點動靜,都逃不過奶奶的眼!”

她略微抿唇,低了眉,她和沐寒聲這

和沐寒聲這些天,就沒怎麽好好說過話,但她也談不上生他的氣。

“奶奶從來沒給你說過兒媳婦的事吧?”老太太忽然問。

傅夜七微微楞著,好一會兒才搖頭,沐寒聲的父母什麽時候走的,她不知道,只知道是奶奶一手將他帶大。

陸婉華嘆了口氣,悠悠的回憶著,淡淡的悲傷,“寒聲的父母……也是一對苦命的鴛鴦,從我主婚到他母親離世,幾乎就沒有過一天幸福的婚姻生活,所以我要求寒聲,無論如何,不準委屈了你。

他知道自己母親受的苦,也該是能理解你的苦楚,只是他見多了他母親的痛苦,最終也怨我,明知道指婚不會幸福還逼著他結婚,所以……那三年,他猶豫、抗爭,以為你會離開,結果,被你的堅持逼回來了!”

老太太淡淡的笑著,拍了拍她的手,“幸虧你堅持了,看看他現在多疼你?他啊……”陸婉華的聲音淡淡的哀色,“可以什麽都不在意,但曾經最心疼他母親,直到他母親走了,他又年年不忘祭祀,哪怕天塌了,也絕對要去英國,要在墓園呆上整整一天,風雨不動。”

傅夜七心底倏地緊了,轉頭看著奶奶,柳眉沈了沈,“母親的忌日……是一月二十九?”

她問得猶豫,帶著一絲絲的緊張。

不可否認,沐寒聲的一面之詞,她真的不完全信。

可,如果他的母親那些年的婚姻生活和自己那三年相似,那樣的痛,她最理解,更能體會沐寒聲對母親的心疼。

越是如此,她越是難受,她真的錯了?豈不是小肚雞腸,無理取鬧了?

“你知道?”果然,陸婉華略微驚訝的一句,然後又欣慰的笑,“看來寒聲是真的將你放進心底了,這些事,他從不與任何人說,哪怕……那個宋琦。也不準家裏人提,所以這個家裏,絲毫沒有他母親的痕跡。”

老太太一口一句的替沐寒聲說話,也一字一言的體現著她絕對比宋琦重要,寒聲的任務,她總算完成得完滿。

沐寒聲在後院,支開了安玖泠,讓奶奶與她好好說說話,因為他的話,她最近是一句也聽不進去,但又不忍她一直這樣跟他清冷。

而他把安玖泠支開,也不完全為了讓客廳裏的祖孫媳婦倆說話。

“有話跟我說?”安玖泠裹了裹披風,看著面前沈默了好久的沐寒聲,只能主動開口。

沐寒聲這才略微回身,掃了她一眼,矜貴的臉上沒有幾分表情,淡淡的,又把視線轉開了,“安玖瓷回國了麽?”

他忽然問起安玖瓷,可把安玖泠高興得驀然笑了,“還沒呢,說就這兩天了,你要是想見她,我讓她趕緊回來!”

她以為,沐寒聲這是忽然上心起人身大事了,玖瓷要是真的能站在沐寒聲身邊,她自己再生個兒子,那就是雙重保障!

男人低眉斂目,雙手放在兜裏,嗓音低沈,“不必,公司人事會跟她聯系。”

人事?安玖泠楞了一下,一時沒有反應過來。

過了會兒,她才楞楞的一句,“你的意思是,玖瓷可以進沐煌任職了?”

沐寒聲薄唇微抿,也幾不可聞的點了一下頭。

這也讓安玖泠高興得直笑,捏著披風的手緊了緊,又握了沐寒聲的手臂,“我就知道你會看上玖瓷的……能力!”她改了口。

男人鷹隼般的目光低垂,定在她握著自己的手上,陰冷,又灼熱。

安玖泠一楞,倏然把手縮了回來,尷尬的笑著,還替他撣了撣自己握過的地方,不過,第二下被他避開了。

沐寒聲轉了身,邁著寬闊的步伐往家裏走。

進了客廳,他只看了她的臉。

倒是傅夜七褐眸微斂,低垂避開了,面上依舊頗為淡然,就算他這次去祭祀是母親而非宋琦,她也不可能道歉。

陸婉華像是沒看出兩人之間的怪異,還一臉心疼的朝著沐寒聲開口:“來,坐下,你看我今天沒忍住,跟小七講了雙兒的一些事,可把她惹傷心了!”

雙兒是沐寒聲母親的名字。

沐寒聲聽完,面色微沈,卻也幾步過去坐在她身側,牽了她,不說話,眉間滿是心疼。

她沒把手縮回去,但也不說話,安靜的坐著。

安玖泠回來的時候,看著幾個人都安靜著,只有她笑得燦爛,總是收了收,坐在沙發上剛要開口,一旁的夫妻卻禮貌的打了聲招呼,上樓去了。

“怎麽了?”安玖泠一臉納悶,

老太太只是笑,一句:“接著說說你剛剛說的事,有趣的緊!”

難得老太太對她這麽隨和,安玖泠哪能不應?

……

樓上,沐寒聲本說有事要去書房,但是進了臥室好一會兒,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。

她終於轉眼看過去,與他四目相對。

靠近她,沐寒聲才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,什麽也不說,擡手將她裹進懷裏。

“還在生氣?”良久,他終於低低的開口。

傅夜七不推拒,也不說話,就那麽任由他抱著。

他也不問了,安靜的立著,堅毅的下巴抵在她肩上,沈沈的呼吸,一抹一熱,繚繞在她頸間。

“不是有事嗎,你去忙吧!”好一會兒,她才微微側了臉,躲了他溫熱的呼吸。

“答應我一件事,行麽?”他沒有回應她,而是自顧的開口,雙

的開口,雙臂依舊沒松,略微低眉,

不過是這兩天,他是不是不止一次說過這話?不乏懇求的要她應下,上一次是要她別不言不語,這一次……

“以後生氣,做什麽都行,別折磨自己,喝酒不是你的強項。”他低沈的嗓音,就在耳際。

“好。”她終於一句,是因為怕他一直這麽擁著、

沐寒聲終於松開,低眉看了她好一會兒,總算神色暢然,幸好周末來得及時,否則,她的火藥,還得燒多少天?現在,總算不與他冷然沈默。

“對了。”剛走了兩步的沐寒聲又忽然轉回身去,略微蹙眉,“你是不是知道安玖泠什麽事?”

沒想到他會忽然這麽問,她楞了會兒,坦然的搖頭,“我為什麽要對別人的事感興趣?”

答得沐寒聲一點回答的餘地都沒有,只能抿唇,老實的去了書房。

上一次拿到她的體檢報告,還在書房,不過他掃了一眼,不甚在意,收到了一旁。

轉手拿了電話,給言舒撥過去,“有個叫安玖瓷的,應聘服務顧問,面試什麽結果?”

言舒層次清楚而謹慎的回:“筆試的諸多候選人中,她的成績居上,面試對答如流,人事部那邊對她印象一致良好,最後留了三個人選,現在,等沐總您的意思。”

一手規律的磨著手邊的資料,沐寒聲才低低的一句:“下周二,讓她來找我。”

“好。”

……

傅夜七一個人在臥室的陽臺,不是無事可做,她在研究榮京實力最雄厚的典當行。

那簪子簡直連城,她哪怕半典半押都足夠,而不必完全典當,前者也比較保險。

捏著電話,聯系了幾個,比較一番,最後確定了一家‘俏茲典當行’。

晚上,兩個人躺在床上,距離被沐寒聲一個手臂拉進,將她裹進懷裏。

“那晚,我雖然是氣話,但也是真話。”他忽然低低的開口,昏暗的房間,顯得別樣幽然。

什麽話?她微微動了一下,鼻尖頂在他脖頸喉結處,能感受到那種細微的震動,很微妙。

“但凡你要的,我都給。”他再次開口,濃情愈重,“還有,覆婚一事,我一直都那麽想,只是顧及了你。”

那晚,他說第二天就去覆婚,自然是氣她,但倘若她點頭,他會毫不猶豫。

窩在他懷裏,傅夜七閉了眼,因為這兩句話,她都無以回覆。

許久聽不到她的聲音,沐寒聲終究是幾不可聞的嘆息,擁得緊了緊,在她額間落下一吻,“晚安!”

可在他以為她已經睡著了的時候,她卻睜了眼。

最後一抹低沈,讓她驀然心頭酸酸的,他當初那麽心頭他母親,所以必定極其追求自由婚戀吧?

心底忍不住自嘲一笑,她最近怎麽這麽墨跡,竟然又繞回了曾經問過他的問題,他愛宋琦嗎?那個自由戀愛的對象。

“你……”她忽然開口,大概自己都沒料到。

沐寒聲深眸微啟,低垂,盯著她,“你說。”

“碰過宋琦麽?”她知道自己這樣問莫名其妙,還有些狹隘,但她也是女人,有些東西,問不問都會幾分介懷,憋著何必苦了自己?

男人眸色柔了,又忽然勾了嘴角,不答反問,“你介意?”

臥室裏沈默了會兒,她捏著被角,微微收緊手心,最終淡淡的,輕輕的一句:“不介意。”

他微抿弧度,不介意,又何必屏息凝氣?

一手托了她的臉,認真盯著她,終於低低的開口:“沒有。”

她好似一臉的不在意,只是隨口“嗯”了一句,“睡吧。”

沐寒聲沒有罷休,繼續道:“這種事,作為男人,本不該跟你說,顯得我掉價,但……我的情況,少有人了解,局勢所迫,時間不允許,我不能像同齡男人一樣放肆感情……”

他本還想說,懷裏的女人卻逐漸均勻了呼吸,一下一下拂在他胸口處。

最終,沐寒聲停了,溫和的擁著她,一夜好眠。

周一。

傅夜七滿心想著項目的事,又是入股傅氏的事,一整天忙得騰不出思緒,所以,晚餐,她又一次忘了沐寒聲。

他回來時,她還在臥室,一擡頭,見了門邊那抹長身玉立。

“哢啪!”關掉了電腦頁面上關於斯坦梅茲粉鉆的估價,她抿了抿唇,看了他,“有事?”

“晚餐用過了?”他薄唇微啟,顯然一絲憋悶。

驀地,她欲言,又止。

“我,忘了。”還是那麽坦誠,倒是眼裏有些歉意,看著讓人舒服一些。

沐寒聲倒是沒好氣的一句:“你說個‘餓了沒等住’,不是更好?”

她總不能再改口,只得原地站著。

倒是那頭的男人略微蹙眉,“忙什麽?”

至於他這麽大個活人都三番兩次的忘記?

她已經從電腦旁離開,還算淡然的搖頭:“沒什麽,就是一些翻譯的問題,再者,連邦那個項目,過段時間不是得出差麽?我準備準備。”

她佩服自己應付人的能力,幸好,這些行程記得清楚。

總算把他敷衍過去。

“再吃點。”他開口。

“不了……”

“我不是在征求。”他很霸道的一句,一手牽了她就往樓下走。

一頓晚餐,

一頓晚餐,她吃了兩次,大多時候就是看看他,清絕的小臉情緒不露,卻在斟酌,簪子拿去當了,她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贖回來,怎麽能不讓他發現?

“好看麽?”耳邊驀地響起他低沈的嗓音。

她才回神,發覺自己一直盯著他,這才轉了視線,倒是淡淡的一句:“還好。”

還好?沐寒聲以為自己聽錯了,這個時候,一般女人不該露出羞澀?

她不是一般女人。

“對了,秋落現在是莊巖的女友,莊巖進出娛樂場所,朋友相聚多得是機會,有空讓他多去看看秋落,她這個人安全感奇缺。”為了掩飾她的心事,連這樣的事情都搬上了臺面。

沐寒聲抿唇,別人的事,她倒是挺上心,不過他也算是點了一下頭。

周二。

沐寒聲醒來時,她安靜的閉著雙眼,睡得踏實。

沒有驚醒她,翻身起床,回來時,她竟還是沒動靜。

沐寒聲終於湊過去,先是摸了她的額頭,生怕她前兩天的病又發,但體溫正常。

“夜七?”低低的聲音,幾許焦急。

床上的人瞇起眼,這才低低的一句:“我今天不用去外交部。”

男人松了口氣,原來是這樣,撫了撫她的臉,“那就再睡會兒!”

收拾完畢,沐寒聲放輕動作出了臥室,只讓田幀半小時後叫她起來用早餐,太晚了怕她餓著。

但是,他的車子剛離開,聲音逐漸聽不到,傅夜七就已經起床,臉上哪有惺忪?

田幀見她收拾整齊下來,也楞了,倒是沒多問,看著她用完早餐出門。

傅夜七是不用去外交部,她去的是典當行。

她以為典當會很順利,但是實際上,還是遇到了麻煩。

“小姐,您這東西,說實話,那是無價,我們也典不起!”老板一臉為難,還特意將她在貴賓室招待。

略微蹙眉,她把簪子挪到老板面前,“您就說,您能給多少價?”

“小姐,您怕是高看了我這典當行,雖然我們俏茲時年已久,家底也還行,但這上百億都不止的東西,實在無能為力……”

“不必百億,十億以下,其餘質押。”她把話接了過來,算是大概了解了典當行的實力。

老板楞了一下,“小姐……很缺錢?”

她很坦然的點頭。

老板想了會兒,“這樣,這個簪子可以押在這兒,就當小姐像我借款,按當前市場利率來歸還本息,如何?”

傅夜七擡眸,為什麽對她這麽仗義?

可最終,她只有點頭的份,也提醒了一句:“還款時間,也許會久一些。”

老板絲毫不介意,十億,就此應下,再找時間簽一份借款質押書就可以。

“嗡!”手機震動。

她剛好跟老板告別,一眼見了沐寒聲的電話。

“怎麽了?”她緩了緩呼吸,才低婉的開口。

“我把一份文件忘在書房了,你幫我送過來?”沐寒聲磁性的嗓音。

明明是因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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